HENNG

致我们共同的24号

2015年11月30日,在11月的最后一天,你终于说出了,“本赛季将是我的最后一个赛季”。

这一刻,终究来了。算一算,差不多正好十年。

大概是小学毕业、初一之前那个暑假,我开始接触到篮球。现在还记得那个篮球大大的,需要两只手才能投出去;质量是最差的那种,很容易就鼓包。但这一切,都不影响那份喜悦和兴奋。

于是我开始看球,开始了解什么是走步,什么是带球撞人。那时,你还穿着8号球衣,年轻气盛,如日中天,很自然喜欢上了你。初二的时候,8号换成了24号,你说你要24小时专注,利用好24秒进攻时间;我也相信是好强,要比那个传奇23号多一点。买了第一件24号球衣,假的;在当时那个小县城没有真的,我也买不起。但也不妨碍我喜欢得不得了,仿佛穿上了它,我就拥有了你的无所不能。

那个时候真是疯狂啊。重庆的夏天,下午2,3点正是最热的时候,跟院子里2个小伙伴出去打球。整个初中一直到高一,我们仨几乎去过县城里所有能进的球场。最常去的是西小、实验中学和县医院,一开始西小人多,大多数是和我们一样的年轻学生,实验更多的是大一点的高年级学生;后来县医院成了主要阵地,有很多大叔大爷都是民间高手,甚至偶尔撞上临县的县队球员,都一起切磋,一起互相鄙夷过。

高中也打球,但比起初中来真的少很多。高一还好,后面学习紧张,打得更少了。但是看球并没有停下,高中是寄宿,看不了电视,只能手机偷偷看,因为学校用手机也是不行的。那会儿流量少得可怜,都是看文字直播。上课看,下课看,做操也看。班上的球迷阵营大致有如下几类:凯尔特人是帅哥为代表,在08年夺冠后呵呵我湖;10年我湖终于一雪前耻,我、胖涛还有班长就呵呵回去;中间少不了唧唧歪歪的猩猩球迷赖儿。大伟哥,根儿哥,桥哥,辉哥,麻子,徐旭…哈哈,我忘了你们的阵营。

大学打球就更少,看比赛也比以前少,但你知道,我还是关注着你的。今天看到连岳先生发文,《我为何喜欢科比》,原来他也是科蜜啊。与他相同,后来我看比赛也很少,很同意连岳的话,“这些比赛,看了让人难受”;但与他不同,退役对我来说,始终还是伤感的。

你在 Muse 里说,“没有人可以打得比我好,因为没有人付出的比我多。因为你们都有太多的杂念、太多的羁绊,还没开始比赛,我已经赢了”。我们的确很难抛开杂念,放下羁绊。我想这正是连岳先生所提到的,“你特别喜欢某个球星,往深里想,总是因为他体现了你特别喜欢的特质。你没做到,他替你做到了,或者,你想像他一样做到。”

我还是会偶尔打打球,看看比赛。但即使再出现一个科比,我也不会追了。我在篮球上的青春,将随着你一起退役。

就像爱恋,狂热属于过去,理智终将占领当下。别问了,爱过。